在亭廊分道时,临稽望着离开的背影有些发神。
她伸出手指,看着指尖上的色泽,再想起刚才他脸上的异样,她陷入了沉思……
天香阁。
珠玑从外面刚回来,就瞧见了身姿轻盈的芳泽依在桃树下的桌边喝酒。
珠玑侧过眼神,脚步匆匆的从旁边绕过。
“站住!”
珠玑脚步一顿,身子有些紧张。但回头间,已经掩藏好情绪,微笑卑躬行礼道,“芳泽大人!”
芳泽提着酒瓶起身,踱步到她身边,狭长的眼睛掠过她的脸蛋,不经意的问道,“出去做什么了?”
“回大人,我出去为流光大人买些爱吃的糕点。”珠玑托起一包糕点楚楚动人的说道。垂眼时,眼光闪动。
她用了流光做借口。
芳泽眼神在糕点上游过,伸出细长的手指,缓缓的伸向糕点。
珠玑的心脏猛的提到了嗓子眼,她眼神慌张,手忍不住一抖,糕点眼看着倾斜,就快掉落。
突然,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腕,让她动弹不得,她额前的汗珠越来越密集。
“既然是给流光的,你就好好的揣着,别掉了……”珠玑慌乱而疑虑的往向芳泽,只见那张妖媚的脸,神情莫测的注视着她,放在她手腕的手指收了回去。
她匆忙垂下头,低声回答,“是!”
等再抬头时,他已经远去。珠玑松了一口气,差一点就被发现了。
她收好糕点,将下面的小纸包轻轻的抽了出来,放在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里,才放松下来离去。
晚间,临稽准备离开天香阁时,七鞅回来,带了消息,两人进了书房交谈。
等确认四下无人时,临稽低问。
“怎样?”
七鞅摇摇头,“未曾见到小姐所说的院子。”
临稽皱眉,不可能,地形虽复杂,但以七鞅的身手,不可能找不到。“可找仔细了?”临稽还是确认了一番。
七鞅回想了一下,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整个五皇子府的形貌,甚至院子角落的花草,冷院高楼的朱门,房屋内的摆设都一清二楚。
“除了他的书房和寝房,我都曾去过。”七鞅确认自己未曾见过小姐描述过的院子,以及里面的棺木和灵位。
也是,以云汀谨慎的性格,岂会将这些公然放在五皇子府。
既然已经怀疑自己就是临稽,显露给自己不过是为了逼迫承认自己就是临稽,既然无果,所有的一切应早已转移。
“罢了,此事你继续盯着,有情况再通知我。”
“是。”
临稽端起茶杯,徐徐吹开雾气,问道,“可有杜先生下落了?”不知为何,从杜先生消失后,她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七鞅石刻的脸上有了丝变化,他上前,低声了几句。
临稽猛的起身,震惊道,“可确定?”
“是。”“肃将军曾带他入宫过,属下曾见过一面,那样貌绝错不了。”
“原以为是终点,未曾想是虎穴。”
这一切,都是一个局,等着自己往里钻。
“屋中可有幼儿?”
“有,一妇人照料着。”
“看来,这趟,得有人替我们先走一遭了。”临稽沉吟。
七鞅立刻明白,出门去叫了芳泽进来,把刚才的一切又简单说了一遍。
“小姐是想……”芳泽望向临稽。
临稽从怀中掏出一对玉指,声音平静的说道,“她这么想要,我就给她好了。”
“剩下的,交给你了。”临稽将玉指交给芳泽,停顿片刻,道,“若她真心待流光……此事便作罢。”
“是……”芳泽接过,正色道。
临稽点头。
七鞅抱拳行礼,“此行可让属下去?”
临稽摆手,眼光灼灼生辉,她嘴角上扬,“不用。”
“我亲自去!”
“那里守卫森严,请小姐同意属下和寻龙随行。”七鞅半跪请命。
临稽思忖片刻,点头允诺。
房间里灯火通明。
流光和寻龙叼着狗尾巴草盯着前面房间的门一动不动。
“为什么小姐不叫我俩进去?”流光闷闷不乐。
寻龙视线还留在前面,嘴里吐掉草结,粗着嗓门埋冤,“还不是因为你小子,我才不能进入核心机密圈的!”
“我怎么了?”流光不乐意了。“我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!”
寻龙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,骂骂咧咧,“有忠心还不行,得有脑子!脑子!你小子有脑子吗!”
流光不敢反抗,怕再挨揍,只得小声嘟哝,“就知道骂我!小姐也没让你进去,自己心里没点数?……”
“嘟哝啥咧!”寻龙刚准备再出手,前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,两人瞬间就溜到了远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恭送临稽离开后,七鞅仍是一张冰山脸,目无斜视的从两人身边走过。
寻龙和流光大气都不敢喘,贴着柱子让出道路来。
“老大这是怎么了?”寻龙刚悄声问芳泽,只听前面传来七鞅不冷不淡的声音,“寻龙,你过来!”
芳泽吓唬他,俏脸神秘一笑,“老大好像发现他珍藏的酒,少了……”
寻龙瞪大眼睛看着芳泽,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压道,“不是你喝了大半吗……!”
远处射来一道冷冷的视线,万年冰山正等着,寻龙不敢再磨蹭,瞪了一眼芳泽,僵着身子移向前方。
“是我们惹老大生气了吗?”流光想想刚才的冷气就觉得后脊发凉,赶紧回想自己近日可有犯错。
芳泽看着流光,眼神有些黯淡,片刻后才轻声道,“没有。是小姐将玉指交与我们处理,老大想让寻龙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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