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然不知?”云汀半眯双眼,精光一闪而过,“既然全然不知,为何会出现在玉楼、当铺,打听玉指的来历?”
“姑娘是聪敏人,有些话掉脑袋的话,还是思量好了再说。”轻言细语如诉家常,听得珠玑却是满脸冷汗。
他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踪?
有内鬼?
不可能!有内鬼的话,与其如此费心神的隐藏,不如直接派兵围剿省心。
她突然意识到可能,惊恐的张嘴,“这……从一开始,就是陷阱……”
云汀未说话,凝眸远望。
珠玑汗如雨下。她脑中不停的挣扎,怎么办,眼下自己的命全在这人手里,求生,如何才能求生?
她想起流光来,他说,寻龙亥时行动。
她偷瞄向刻漏,戌时过半,只要再撑会,寻龙就会来了。无论生机多么渺茫,至少会比将命交给眼前这男人强得多。
她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可能有用的信息争取时间,这时,玉面的公子开了口,“她在哪?”
“谁?”珠玑揣度对方的意思,却不敢有轻微的动作。缠着荆棘的铁索让她丝毫不敢动弹,每喘息的起伏都会被尖锐的棱角扎进柔嫩的皮肤,渗出一颗颗血珠。
如此歹毒的刑具!
这男人比地狱的魔鬼更可怕。
冷冷的眼光看过来,珠玑后背发凉,她顾不得疼痛,胡乱道,“亥时,亥时他会来!”如此,至少能拖延到寻龙来。
“你最好别说假话,不然……我将你的舌头连根拔起!”血淋淋的话语与清峻的容颜极不相符。
云汀摆手,让人将她拖了下去,再过半刻钟,那人就该来了吧!
他命人将熟睡的幼儿抱了过来,没点诱饵,鱼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来?
黑色的人影隐匿在院子的角落,静静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。
“正院外有十名弓箭手和十名一流高手。”
“院内有二十名刺客隐匿在暗处。”
“后路都被截断了。”七鞅将四周的情况低声禀告给临稽。
临稽望着院子里黄衣男子怀中的幼儿未出声,未曾想到,事情比预想更糟糕,幼子早落在了云汀手里,他料到稽会派人来寻找幼儿的下落,设下了陷阱等人往里钻。
这也是云汀笃定自己就是临稽的原由!
眼下,幼子就在眼前,前方即使是陷阱,自己也得闯一遭了。而且,襁褓之中藏着布防图!
幼子在握,南冥却一直没动静,只有两个可能!
可能云汀未发现襁褓中的布防图。或者……临稽想起那日云汀的话来。
“你为你的母亲报仇灭南冥,我为我的母亲报仇葬送南冥,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罢了!”
“现在怎么办?”寻龙在旁边盘算着,“硬抢?”
“不行!”临稽立刻否决。
“那怎么办?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!”寻龙脾气急躁,眼看着孩子就在眼前了,错过了,不知道南冥又会将他藏哪去,到时就更困难了!
临稽自然也知道,但现在硬闯无异于飞蛾扑火。
此时,在一旁一直悠闲不作声的芳泽媚眼含笑,道:“可以做一回黄雀~”
他眼神盯着远处的屋梁,三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只见屋梁上出现了另一波黑衣人,各个武功与刚才的那些黑衣人不相上下。
这身手,临稽熟悉!
既然她想插手,就让她与五皇子云汀慢慢纠缠好了,她趁此机会救幼子。
“寻龙,芳泽!”临稽低声吩咐,“你二人在此等候时机营救幼子。如情况有变,停止行动,不得出手!”
“是!”“是!”
“七鞅!”
“在!”
“你和我速去寻找肃郁!”
“是!”
安排部署完,临稽二人转身退下,悄然而去。
寻龙和芳泽则静静候在此地,寻找时机救下幼子。
出了正院,南北各有一侧院。西角处有一不起眼的偏院。
上次看见肃郁是在偏院的院子里,两人小心避开暗卫奔向偏院。
偏院的房屋排列成环形,为了迷惑敌人,房间的布局和装饰都一模一样。
临稽打了个手势,七鞅立刻明白,两人一左一右分开寻找。
偏院的每个房间门窗都紧闭着,里面漆黑一片,门缝里透出一缕熏香。
这香气和弥瘴林的暗香是一样的!
临稽蹙眉,她迅速回头去寻找七鞅。这香用的是弥瘴林同一种香,如果没猜错,那门窗后应该交错着无数红线盘成的网,每根红线上都系着一铜铃。
只要轻轻一动,无数的铜铃便会作响,不仅会唤来侍卫,香毒和铃音还会互相作用,让人致幻!
而另一边的七鞅已猜出此香有异。
他收敛气息,戴上面罩,拔出匕首,朝窗户的缝隙伸入,就在快入内探到底时。
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!
他正欲回手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制止了他,“是我!”
七鞅停手!
内心却暗惊。
这香果然厉害,即使自己屏住了呼吸,但仍然被影响了,反应缓慢了许多,连有人靠近都无半分察觉。
身旁的人未发现他的异样,收回了手,压低声道,“老大!”
他面如冰霜,低声训斥,“你来干什么!”
“担心你们,就过来了。”来人正是流光,他低声解释面色如常,看不出半分异色。
七鞅四下打望了眼,并未惊动他人。眼下不是责备的时候,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要紧。
“现在……”话落,前面的院子响起嘈杂的打斗声,定是刚才的人交手了。
本小章还未完~.~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